向晚第一次遇见纪北,是在公司与甲方共同参与的庆功晚宴上。
彼时,向晚一袭紧身旗袍,踩着10CM的细高跟,端一杯香槟,穿梭于会场的各方敬酒之中,像一只蹁跹的蝴蝶,美得不可方物。
旗袍这种复古与潮流并存的衣服,并不是人人都适合,稍有不慎,就会出落成一股风尘味和迎宾风,而向晚,楞是把这件真丝旗袍穿出了张曼玉般的性感,半高的小圆领环着纤细玉白的脖颈,销魂盛开的黄梅恰巧落在不盈一握的腰上,修长白皙的腿,每一步都走的深情款款,绝色倾城。
一时间,全场瞩目。
向晚本人毫不在意,身材好不显摆一下,难不成要藏起来么?于是露出八颗牙齿的国际标准微笑,对前来敬酒或者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众位,杯杯一饮而尽。
纪北身为甲方的设计总监,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到他与她端酒致意,在向晚把酒杯放在嘴边之前,纪北握住了她的手腕,说:“随意就好。”
向晚觉得大概是喝多了,不然为什么,面前的纪北笑的这样令人沉醉。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纪北的眼睛如墨一样的黑,向晚盯着纪北性感的嘴唇恍惚的想,再给她一杯酒,她大概就有勇气吻下去。
后来向晚想起这一幕,觉得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机。
这之后的一个星期,向晚并没有再见到纪北,她仍然忙碌的加着班,在夜深人静的办公室里,俯视整个城市的灯红酒绿,只是临睡前总会想起那张脸,要沉沉睡去的恍惚间,让她莫名生出一股南柯一梦的错觉,仿若那个夜晚并不曾真是的存在过,只不过是她的春闺相思里出现的幻觉。
日子匆忙而混乱,终于在向晚数了第十五张日历的时候,纪北复而出现。
那一天,晴空万里,天气好的不成样子,纪北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衣,干净的像当时深邃而幽远的天空。
他站在办公楼的门口,对正走过来的向晚说:好久不见。
向晚心里突然就来了气:我与你素昧平生的,谈什么好久不见。
纪北仍然笑的如沐春风,拦住要走的向晚说:我去了国外出差,刚刚回来。
向晚本就是做做样子,想起自己也并没有什么立场生气,又听到眼前的男子一脸温和的解释,心里的那点不舒适感便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纪北说:一起吃个饭,好不好,我在华祖定了位子。
整个业内都见识过向晚的雷厉风行和说一不二,不眠不休的加班36个小时;为了拿下一个有意向的客户红白啤混喝到吐;与她合作过的甲方都说,这是一个披着美女外皮的汉子,轻易不要招惹。
可是他们都没见过此时的向晚: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于昏黄的灯光中,我见犹怜。
纪北从侍者呈上的盘子里,拎起一个长方形盒子递过来,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意挑了一副簪子,配你那天的旗袍,正合适。
向晚用手轻轻敲了敲那个镶嵌着一块白玉的红木盒子,说:所谓无功不受禄,可要求什么回报?
纪北假装沉眸凝思:以身相许如何?
向晚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一副簪子而已,就要我搭上自己,未免也太便宜。
纪北举起手中的红酒:簪子代表我。
向晚与他碰杯:礼物与牺牲色相,不可同日而语。
纪北抚额:你这样会让我对人生失去希望的。
向晚:那岂不是更好,世间少一个衣冠禽兽,女子之福。
纪北忽然表情严肃:衣冠禽兽者众多,只有我,独对一人情有独钟。
长得好看的人必然是情中高手,连给自己拨乱反正都显得温文尔雅。
向晚回到家,脑子里还想着纪北的那句”独对一人情有独钟“,一面之缘而已,就能促使他来表诚心吗?
镶嵌了一块白玉的红木盒子,精致典雅,若不看藏于其中的翡翠玉簪,倒是让人有一种买椟还珠的念想。
那支玉簪在盒子里安静的躺着,向晚想起温庭筠的一句词:鬓如蝉,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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