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着翠绿欲滴的成色,就知此簪价值不菲,这些年她在硝烟四起的商场也算见过些世面,平日里追求者众多,倒也见识过不少真正上的了台面的东西,因此一般俗物也是不在她眼中的。
然而这支,却真是一款尤物,又系心上之人所赠,毕竟意义不同。
最让向晚心动的,是玉簪一旁,有一朵小小的硬质卡片,上面用钢笔描着几个字: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从此以后,一周有五日,清晨8点钟,向晚都能在公司对面的星巴克看到纪北。
向晚习惯早起,尽管上班时间是9点,她每每8点就到,然后在星巴克吃点早餐,看会杂志报纸,这是她一年多以来雷打不动的习惯,也是她一天中最放松愉悦的时刻。
如今这习惯叫别人了然于胸,还成了相遇的借口,向晚除了摇头别无他法。
难得纪北一边说着喝太多咖啡不好,一边给向晚叫了她每次必点的拿铁。
向晚想:要不就从了吧,谁叫自己一早也看上人家了呢,人家这面子给了,里子也给了,再矫情的端着也说不过去。
可是,心里又有些不踏实,总觉得纪北像是乐在其中,一个盯紧了猎物的猎人,随时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有点像油画里描绘的世界,虚虚实实,真假难分。
直到向晚惊觉已经三四日没有再见到纪北,一时心神不宁,拿了手机便拨过去。
手机响了很久,没人接,不甘心,再打。
终于被接听了,然而传来一个并不熟悉的男声:喂?
向晚下意识移开手机看了看号码,确认没错之后问:纪北呢?
对方沉默了一会:他在市中心医院306病房,车祸。
向晚的手机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仓皇间捡起来,顾不得检查是否完好,就从办公室冲去了停车场,钥匙在手里打滑了好几次,终于启动了车子,在闯了一个红灯,连续加速超车之后,到达了医院。
站在病房的门口,向晚觉得心跳都要停滞了,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吵到里面的人,纪北在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坐着还是躺着,是昏睡着还是醒着,是轻伤还是重症……一瞬间脑子里转了千百个念头,定了定心神,手握在了门扶手上。
然后听到病房里传出一个声音:我告诉她你出车祸了。
纪北的声音有些无力:你会吓到她的。
另一个声音:我帮你试探试探她,若她爱你,受点惊吓也是应该的,若不爱你,自然现在该干嘛还在干嘛。
纪北说:给我手机,我打给她。
另一个声音:不给,她都吊了你这好几个月的胃口了,也该让她着急一番。再说,她也不是你女朋友。
纪北:早晚会是的。
先前的担忧惊慌瞬间变成了恼怒,向晚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代替手踹开了门。
病房里的两个人同时转过身,纪北坐在床边,手背上挂着点滴,另外一个男子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夺门而入的向晚。
纪北看到向晚的那一刻,脸上出现鲜有的失措。
向晚指着纪北就开骂:怎么,你纪北也有失足时,看上去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就不必装什么担心我受到惊吓这一套情圣的伎俩了,以为拍电视剧吗?
旁边的男子站起身对纪北说: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临出门前对向晚说:我是何临安,纪北的发小儿,祝福你们。
说罢留下愣神的向晚,吹着口哨离开。
向晚正要质问,纪北一把拽过她坐在他身边,用那只可以活动的手环住向晚:我承认,我有一点怕你担心,但我更怕你的不担心,你瞧,自傲如我,在你面前,到底是不敢造次。
向晚的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我很担心啊,都快担心死了。
纪北却高兴起来,眸子里的笑意挡也挡不住:我要谢谢何临安。
谢他什么?向晚不解。
纪北吻上向晚的唇,含糊中吐出几个字:谢他帮我追到了你。
纪北其实并无大碍,被一辆酒驾司机别的撞上了护栏,越野车坏掉一个车灯,大概还有些轻微脑震荡,拗不过父母之命,留院输液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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