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被教练打惨了!”8月10日上午,成都大邑县男子熊和平接到了15岁儿子的电话。熊的儿子小超正参加县城一家武馆暑期习武班。赶到武馆的熊和平听完儿子哭诉得知,刚刚上课时,武术教练狠狠踢了他胸口一脚,还给了他脸部一记重拳,打坏了一颗牙齿。
家长报了警。当晚,辖区警方对当事教练作出了5天治安拘留的处罚。令人惊讶的是,这位教练还未成年,是一位“娃娃教练”。
8月11日下午,华西都市报记者赶到大邑县城五龙东路熊家采访。
今年暑假小超初三毕业。熊和平和妻子经打听后,把儿子送到县城一家名为“少林拳馆”的武馆。
家人交了1380元的学费,课时每周一到周五,每天上午2小时,共计40天。听小超向熊和平讲,第一天试上散打课时,从未练过武的小超就不想上,当时提出想退学费未谈拢,小超只得继续上散打练习课。
据小超讲,8月10日上午,离下课还有10分钟时,教练小龙把他从队列喊出来,问他为什么不穿训练服(学员购置的统一服装),为什么不站直,他说衣服料子蹭皮肤,穿了不舒服。
小龙让他做“下蹲起立”,这是一个体罚性质的动作,他做了几十个。馆长这时候过来了,小龙突然就猛地朝他肚子蹬了一脚。“踢得痛得很,我撞到了后面墙上。”我就叫“你凭啥子打我?”他(小龙)又给我脸上一拳,说,信不信我弄死你!”
作为证据,小超的两块碎牙被家人保留着。小超靠里面的一颗牙齿缺损,他说,这是小龙一记重拳打坏的。
为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记者跟随熊和平以及小超的舅舅两人,赶去这家“少林拳馆”了解情况。
武馆其实是一家废旧沙场车间改的。走进武馆,小龙正在带领一群小孩练武术基础。
另外一位男教练查看了记者证后,讲述了事发当天的情况,他们花钱给孩子看了医生,也到派出所配合调查。但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家长不接受,“现在走法律途径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等待20多分钟后,馆长燕小辉接学员回到武馆。燕小辉情绪激动,接过记者证就递到另一同事手上,“记者证先收了,你们暂时呆在这里。”
记者只好拨打110。民警赶到后,告知燕小辉扣记者证是违法行为,当场对他和围在门口的武馆工作人员提出批评警告。
这时,燕小辉向记者当面道歉。
他承认教练小龙动了手,但动作没家长说的那么夸张。他说,小超是暑期散打班年纪比较大的孩子,从开始进班就不服教练。别的学员都穿训练服,小超却经常不穿。10日上午上课时,小超在队列中动作轻佻,明显是和教练对着干。小龙叫他站正,他就晃着腿,一脸不屑。小龙警告了他三次都不听,一急之下就踢了一脚。记者问牙齿为何缺损,他解释,小龙和小超随后争执,小龙手掌推到小超的脸,小超正好在说话,里面的牙齿就碎了两小片。
记者从民警处核实,10日晚带到派出所后,小龙被处以治安拘留5日。
但小龙为什么却还在武馆带课呢?民警透露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细节:小龙今年还未满18岁,根据法律规定,拘留决定作出但不执行。小龙是不折不扣的“娃娃教练”,只比小超大2岁。
记者了解到,相关武术教练必须是成年人且有相应的培训资质。但小龙是否有相关资质,燕小辉没有回应。
事发后,双方都去了派出所做了笔录。熊家的人告诉记者,孩子花钱去学习却被打,身心都受到严重伤害,他们要求赔偿补牙费、精神损失费等8000元。
燕小辉则说:“这是漫天要价。”他说,事后他们不但带孩子到医院做了检查,还带孩子去成都一家牙科医院,3个月后孩子补牙的费用他们都认。他们都来自河南,小龙是他聘请来的,工资也不高,家长这样的要求他们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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