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人物在陇原】写生:意象的情志表达
敦煌写生油画作品——寿昌城
敦煌写生油画作品——白马塔乡的阳光
敦煌写生油画作品——西千佛石窟
敦煌写生油画作品——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旧址
敦煌写生油画作品——白马塔
敦煌写生油画作品——沙洲故城
敦煌写生油画作品——莫高窟
敦煌写生油画作品——常书鸿先生故居
田卫戈,西北师范大学敦煌学院教授、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北京当代中国写意油画研究院常务理事、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兼美术委员会主任、省美术家协会理论艺委会主任、省非遗保护专家委员会委员、甘肃青年美术家协会荣誉主席、兰州画院院聘画家。
作品获中国博雅油画大赛优秀奖、中国西部风俗画大展创作奖、当代中国青年书画展优秀奖、甘肃省美展二等奖、甘肃青年美展一等奖、甘肃设计艺术展一等奖、甘肃省美术“金驼奖”等;入选西北五省区美展、第八届全国美展、中国第四届艺术节作品联展等。
主持《西北近现代美术史》《敦煌美术创作》《西北民俗艺术》等多项艺术研究课题;出版《话语的关照》《艺术概论》《田卫戈油画》《田卫戈油画作品选》等专著;主编《西北美术研究》三卷本文丛等。
卫戈
写生并不是今人所独有。早在五代时,就有黄荃为“摹写”而“家养鹰鹞”,荆浩居住在太行山洪谷一带,终日对着千年古松,观摩近万株才“方得其真”;宋代史载“写生赵昌”,被认为是第一个对景写生的画家,对山写真,对花写趣,在当时已成为一种有效的手段和形式。而至元代,黄公望的山水画《富春山居图》被称为“画中兰亭”,则是画家终日不辞辛劳,奔波于富春江两岸观察烟云变幻之奇,领略江山独特之韵,看林峦浑秀,观草木华滋,细致体味了自然风貌之后创作而成,充满了悠游林泉、萧散淡泊的诗意,可以称之为写生的极品。
在当代,美术写生已经发展为各种媒介材料、各种表现形式蜂拥而至的局面。一方面,写生成为一种学习艺术的途径,更加普及;另一方面,写生作为一种艺术创作形式,更加多样。写生已成为一种美术风潮和艺术生活方式。
不可否认,今天的写生,在丰富多彩面貌的背后,其目的和标准也正变得更加模糊、更加缺失。从西方印象派起始的外光写生,由于摄影术的发明而另辟蹊径,写生不再以原有的现实场景记录为目的,转变为表现画家的现实感受为功能。写生越来越多地成为一种触景生情、以情感物,进而借物抒情的创造过程。师自然造化,现场态度和现实感悟成为写生的重要因素。画家黄宾虹有句名言:江山美如画,内美静中参。写生是一种个人性质的体验,面对同样的景物,让不同的感受呈现出不同的表达。有人提出:味象、观气和悟道,是中国传统文化审美的一种特殊的递进层次,这在一定意义上厘清了艺术本体与客观对象之间的关系。艺术写生也是一样,要在感悟对象、观察本质、体验生命的基础上进而求之,力争达到一种有意味的精神境界,这是“可居亦可游”的艺术“桃花源”的期待,也是对生命创造力的极致发挥。
在西周和春秋初期就提出的“诗言志”这一观念,对绘画艺术有着重要的意义,审美主体的确立和自觉,是面对自然“造化”时不可或缺的。喻志于心,心为言师,外显形式是创造本体内在潜质的言说话语,“诗言志”是基于经验到情感表现这样一个直接的通道,感物言志、以情造文、传神写意等都是艺术写生中需要始终追寻的一个目标。唐代画家张璪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已成为经典,表达了从外在观察到形成本质印象,再进入艺术形象创造这一过程的必由之路。在信息发达的今天,我们不但要师古人,也要师今人,不但要师造化,也要师心源。写生,依然是心、性、情、意、志互为整体的结果,写生者与写生对象是艺术与现实的相逢,二者只有融为一体,才能到达艺术的彼岸。
画家朱屺瞻说过:写生就是写出其生机、生气。在数字化时代,写生不应该是一帧一帧的图像截屏,拍照不能替代写生,写生更不必追赶照片。写生的优势就在于画家个体的表情达意,为物传神。天地有大美,中国美学史中蕴含着宏大艺术观的经验也已经为我们揭示了意象与形象的辩证关联。写生,无论如何千变万化,都不可能离开传统审美理念的支撑和对写意精神的永恒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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