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他就要走了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距离他脱下这身军装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周围的战友常常会和他开玩笑:“老同志,你这算是解脱了,以后再也没人约束你了”。放在往日,这类玩笑话他总是要接过来耀武扬威的和战友们规划一下美好的未来蓝图。这次,他却沉默了,涨红了脸庞,半响儿也没发出一个音。发觉到他的不对,战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话也飘进了他的耳朵:“总归是要走的,看开点。”平时活跃多言的他木讷的点了点头。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想起当初刚刚毕业,就带着一腔热血投身了火热军营,却发现这儿的生活跟自己想的有很大的差别。日复一日收拾内务卫生时的枯燥乏味,受了批评之后的委屈沮丧,跟不上训练节奏的懊恼烦躁,和战友发生矛盾后的孤独寂寞······掰着指头算下来,终于这一天要来了,却没有意料中的解脱,回忆常常在凌晨涌上脑海,辗转反侧中,画面像一张张铺展在面前的老相片,泛黄而又温馨。恍惚间他看到刚入伍时的自己坐在运兵车靠窗的一侧,稚嫩的脸庞配着肥大的作训服,有些不伦不类的可笑,车下的父母眼含泪花,隔着玻璃一遍遍的叮嘱他要注意安全,保持联络;看到刚下连时,因为训练成绩跟不上,自己一个人在训练场练擒敌、加体能的背影。他看到受了委屈的自己偷偷躲在学习室抹眼泪,班长悄悄跟过来给他做思想工作;看到过生日时,大家将他簇拥在中间,每个人都挂着灿烂的笑容祝他生日快乐;看到年终考核时,中队长扛着旗子跑在前面,一遍遍冲他们喊着我们是一个集体,谁也不许掉队;看到集训时大家一起摸爬滚打,偶尔休息,两个脏脏兮兮脑袋还要凑在一起分仅有的苹果。他看到·······
“老兵、老兵,起床了,要上哨了。”从梦中惊醒的他坐了起来,捂着发胀的脑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哨兵。走在上哨的路上,领班员对他说:“以后上夜哨的机会可就不多了,回家就能天天睡大头觉了!”他笑着附和了两句。来到哨位上,敬礼、交枪,早已形成肌肉记忆的执勤动作干脆利落。八月的夜晚已经褪去夏意,微凉的秋风扫过他的脸庞,带来了一丝清醒,也吹进了他空虚落寞的心中。想到自己守护了身后这群建筑两年的时间,他不禁回头凝望那点点灯火,喃喃自语到:“我走了以后,你们一定要记得有个人搁这陪了你们两年。”小小的身影被哨位上微弱的灯光笼罩着,为漆黑的夜幕带来了一丝温暖,它像惊涛骇浪中的一页小舟,又像戈壁荒漠中生长的一株野花,倔强而又坚强的站在那儿,守护着他所坚持的信仰和担当。
其实,他未曾发觉,偶尔同家人视频通话时,电话那头的母亲说:“你性格成熟了,谈吐稳重了,身体也结实了。”这一切源于部队对他的无形塑造,枯燥乏味的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艰辛刻苦的训练砥砺了他的意志,政治教育充实了他的思想,和战友共同完成工作的点点滴滴也在潜移默化中教会了他团队合作的重要意义。
又是一年退伍季,驼铃声声唤军魂。成千上万的老兵们即将告别这座魂牵梦绕的绿色军营,他们说着“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默默脱下军装收拾行李准备踏向远方未知的征程,却在伫立徘徊间,眺望回首军旅生涯中,想起那段自己哭过、笑过、奋斗过的美好时光,心中五味杂陈,有不舍、有释怀,更多的是铭记初心,在战友的殷切希望和依依不舍中走出去。战友们,如果今后有人这样问你:“小伙子,你是不是当过兵啊?”请你大声告诉他:“脱下军装,我永远都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兵”!
下面,一部武警兰州支队执勤六中队官兵精心制作的短视频《我们在这里》送给全体复退老兵,请大家跟随镜头,在离别之际,重温回首军旅生活中的酸甜苦乐吧!
文/图胡子佳
附:短视频《我们在这里》
视频制作:曾华威 窦鑫杰 黄 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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