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海昏侯墓#【墓主人腹部发现“香瓜子” 或是夏季去世】近日,南昌西汉海昏侯墓内棺考古进入后期清理阶段。考古人员揭开覆盖在墓主人刘贺面部的玉璧,发现了保存较完好的牙齿。考古人员还在刘贺腹部发现尚未消化的“香瓜子”,由此推断刘贺或是夏季去世。
遗骸头部存有大部分牙齿
海昏侯刘贺遗骸头部存有牙齿 DNA检测或解死亡之谜
4月16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江西师范大学、江西省考古文物研究所联合主办的“南昌海昏侯墓发掘暨秦汉区域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南昌举行。20余所著名高校、科研院所的专家齐聚一堂,对海昏侯墓的发掘成果和热点话题进行探讨。
记者从会上获悉,考古人员在清理内棺时发现刘贺遗骸头部存有大部分牙齿,如果进行DNA检测,或能揭开刘贺死亡之谜。此外,在孔子屏风另一面还发现了《易经》文字。
刘贺墓内棺的清理工作进展如何,一直是公众关注的焦点。
此前,国家文物局派驻海昏侯墓考古专家组组长信立祥透露,刘贺墓的内棺盖上有冠帷的痕迹,使用的是多层衣衾交织的绞衾制,内棺中纺织品叠压所留下的痕迹,也说明了这一点。在丝织品之下靠近躯体的地方摆有大量玉璧,而刘贺的脸上也盖着东西,叫做“掩”,但是尚不清楚头部遗骸具体的情况。
而关于刘贺的死因,目前学界众说纷纭,有人认为他是抑郁而终,有人认为是身体原因。昨天从会上传来最新进展,考古人员在清理内棺时发现刘贺遗骸头部存有大部分牙齿。海昏侯墓考古发掘专家组副组长张仲立表示,有些疾病可以在基因上反映,对这些牙齿进行DNA检测后,或能揭开刘贺死亡之谜。
“海”字铜印实为烙马印
海昏侯墓中出土多枚印章,其中除了表明墓主身份的刘贺玉印和“大刘印记”玉印外,还有一枚“海”字铜印。
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后晓荣提出,西汉官印的尺寸一般均较小,多在2.2~2.4厘米见方,而这枚“海”字铜印的尺寸远远大于一般的汉印,因此其性质应该另外考虑。事实上,在秦汉之际,还有一类印章——烙印,即所谓烙马印。
“这枚‘海’字印实为烙马印,一枚难得的汉代侯级别的烙马印。”后晓荣说,海昏侯墓的车马坑就出土了实用高等级马车,以及精美铜车马器3000余件,可见刘贺生前养马不少,“海”字印实为刘贺实施马政管理之物。
马蹄金铸文代表黄金成色
海昏侯墓中出土的马蹄金、麟趾金上分别刻有“上”“中”“下”字铸文。此前有学者认为,汉人往往将“金”与“黄金”混用,当时有“金三品”,即“黄金为上,白金为中,赤金为下”,马蹄金非全部皆为“真金”。还有人认为,这是根据马蹄金的重量、图文、价值而分为三等。
江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教授、中国秦汉史研究会原副会长黄今言认为,上述两种说法欠妥,马蹄金的“上”“中”“下”字铸文,应该是黄金成色或纯度、质量的标记。汉代各地所产的黄金成色不一样,既有“山金”,也有“沙金”,其含金量各有不同。加之当时铸造“伪金”盛行,故汉府设有专门机构人员,审定黄金成色,区分等级。马蹄金的“上”“中”“下”字铸文是黄金价值尺度的一个标志。
最新影像文字印证孔子生平与史料吻合
此前,海昏侯墓出土的孔子屏风中有一段文字“鲁昭公六年,孔子盖卅矣”,这与《史记·孔子世家》中“孔子年六十三,而鲁哀公六年也”的记载不同,据此,有人认为,孔子出生年应该重新审视甚至要改写。
全国政协常委、中国社会主义学院副院长邵鸿表示,最新的孔子屏风影像中有清晰完整的文字:“鲁哀公六年,孔子六十三”,此记载与《史记·孔子世家》的记载完全吻合。这充分证明,孔子屏风上“鲁昭公六年,孔子盖卅矣”之文是有问题的,“六”字可能是由“廿”字而误。因此,认为孔子屏风的出土将动摇孔子生平之说的争论应该可以停下来了。
孔子屏风是刘贺自保的道具?
记者了解到,在孔子屏风另一面还发现了《易经》文字。不过,在海昏侯墓中出土最多的还是儒家典籍。很多专家提出,孔子屏风与众多儒家典籍都反映了刘贺本人的思想基调。
邵鸿分析,就刘贺来说,浓厚的儒家色彩很可能是为了表明自己恪守君臣之道而具有自保的成分。“孔子屏风文字的错误不少,已知的有五六处,特别是还搞错了孔子的年龄。如果主人对孔子和儒家经典真是高度尊崇和非常熟悉,似乎不应该允许有这样的错误存在。”邵鸿认为,屏风和众多儒家典籍,只是处于朝廷严密监控下的刘贺不得已的选择,甚至有可能是一件保护自己的道具,示人以“坐则诵诗书,立则习礼荣的形象。”
邵鸿说,自南昌西汉海昏侯墓发掘以来,有人认为正史中刘贺荒淫无度、不守礼法的形象是权臣霍光强加的,这有一定道理。但如果因此完全否定刘贺“狂乱失道”的历史记载,将其视为一位饱受冤枉的贵族儒者,则有些矫枉过正,还需慎重。
先封海昏侯国再设海昏县?
究竟是先有海昏侯国还是先有海昏县?“海昏”名号究竟是怎么来的?这一话题昨天引发了诸多讨论。
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教授、中国秦汉史研究会原会长王子今表示,关于“汉高祖六年(前201年)立海昏县”的说法,目前没有找到任何明确的史料记载。在刘贺被封为海昏侯之前,也没有看到“海昏”作为区域名、聚落名出现的迹象。
根据《汉书》卷二八《地理志》提供的“元始二年”户口数显示,豫章郡18个县平均户数只有3747户,海昏县排14位,此时距离海昏侯刘贺得“食邑四千户”已经65年,而豫章郡在两汉时期是户口增长较为迅速的地方,可以推知在元康三年,即使当时已经有海昏县,其户口应当是达不到“四千户”数额的。“也就是说,海昏侯刘贺得封时,不可能有承载‘四千户’人口的海昏县或规模更小的以‘海昏’为名的乡邑等聚落形式存在。”
王子今认为,海昏侯国成立,应是“海昏”名号第一次出现,此后豫章郡沿用该名号才有了海昏县。这也可以破除“古之封侯,未有非地名者”的成见。
“海昏”名号是对刘贺的指斥?
而关于“海昏”的来历,此前最多的一种说法是,“海”在古汉语中的意义是“湖”,如北京的北海、后海,至今云南、西藏等地还把“湖”称为“海”。至于“昏”字,本义是黄昏,表示太阳下山的方向“西方”。因此,把“海昏”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湖西”,或者说“鄱阳湖的西面”。
但是在昨天的研讨会上,王子今也提出了不同看法。他认为,刘贺名号之“海昏”,或可读作“晦昏”。“海”“晦”通假,战国秦汉文献多见,“晦”有“黑如晦”或“晦浊”的辞意;“昏”字很可能与霍光指斥“昌邑王行昏乱,恐危社稷”之“昏乱”有关。“如此理解,则‘海昏’名号对刘贺道德水准、行为风格和执政表现的全面否定,都是明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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