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汉后来回忆说:“在到哈达铺前,在河边的一个圩场上,我看见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刘少奇等同志一起休息。毛泽东向我打招呼:罗迈,你也来休息一下!我就下马休息,看到他们正在翻阅一张国民党的地方报纸,上面登了蒋介石大军围剿陕北“共匪”刘志丹的消息。我们才得知有这样大的红军在陕北苏区积极活动,党中央随即决定到陕北苏区与陕北红军会师。”
在哈达铺,中央红军由“一张报纸”定去向、定落脚点,看起来是“偶然”的,甚至是难以置信的,实则是“必然”的,这恰好反映了毛泽东同志胸怀大局、高赡远瞩,对
中国工农红军的发展前途和
中国民主革命的发展方向洞若观火的远见卓识。早在1931年日本在东北发动“九一八”事变时,毛泽东就敏锐地觉察到,这一严重事件,将使中日之间的民族矛盾逐步上升到主要地位,使国内阶级关系发生重大变动。随即与朱德、贺龙、彭德怀等联名发表了《
中国工农红军为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满州而告白军士兵兄弟书》的文章,主张联合起来,坚决抗日。但这时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教条主义已在中共中央取得统治地位,他们根本不能正确地估量全国局势中出现的这种重大变动,而把日本侵占东北看作是“反苏战争的导火索”,脱离实际地提出“武装保卫苏联”的口号;看不到
中国社会各阶层中日益高涨的抗日要求,看不到中间派的积极变化和国民党内部的分化,仍然把中问派视为“最危险的敌人”。
1932年初,毛泽东从报上看到日本军队1月28日突然进攻上海和上海军民奋起抗战的消息,他抱病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起草了《对日战争宣言》,以求中华民族彻底的解放和独立。从中可以看出,毛泽东对民族矛盾引发阶段矛盾的变化、对民族革命推动民主革命的进程,对外来势力入侵促成全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早有高瞻远瞩。这也是他在长征途中为什么总是义无反顾地引导红军坚持“北进”方向,坚持“北上抗日”方针的原因所在。如果说,黎平会议、遵义会议和两河口会议解决了红军长征途中的“定向”问题的话,那么,哈达铺会议不仅解决了“定向”的问题,而且解决了“定点”的问题。因此,哈达铺会议虽然没有冠以“中央政治局会议”之名,却具有 “重大转折意义”之实;虽然没有形成正式的文字性决议,却为红军长征解决了最后的归宿问题。哈达铺会议的历史意义和作用毫不亚于黎平会议、两河口会议和毛儿盖、俄界等会议,在中共党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从1935年9月18日占领哈达铺到9月23日,中央红军主力部队在哈达铺仅仅呆了5天(加后继部队为7天)。在这短暂的5天内,党中央进行了著名的“哈达铺整编”,给红军将士从体力上、生活上、物质上、精神上和部队编制上进行了全方位的“加油”与调整。